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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戰前夜話(上)

第二章:戰前夜話(上)

隨著遙夜他在少部分人面前,說出了與千冬之間的「決戰宣言」以後,又接著經歷……如IS實作課程的騷動、午休與一夏等人在餐廳的打鬧、放學後與飛雪、夏洛特等夥伴之間的訓練與交流等……大大小小的事件。

當晚,在分配給遙夜的宿舍寢室中,某人一改白天表現在所有人面前那種一臉壞笑的放蕩態度,神態緊繃的注視著眼前投映螢幕並跟著十指高速敲打鍵盤。

隨著遙夜的動作緩了下來,面無表情的他改用左手指上下拖動螢幕,瀏覽雅莉從電信局那整理過來───有關千冬近年來使用IS戰鬥與競賽的相關紀錄,右手則像是正在思考似的,規律地輕敲桌面。

「遙夜,你還在替明天作準備嗎?」

聚精會神的少年身旁,傳來了帶著關心的女聲。

「嗯……能做的部份也差不多就此告一段落,接下來……大概就是憑實力了吧!」

轉過頭去,遙夜眼前套著淺藍色睡衣的的夏洛特,正用大浴巾擦拭著自己沾滿水珠的金色秀髮,看樣子……她剛洗完澡了對吧?

……說到這裡,為什麼夏洛特會在遙夜的寢室洗澡呢?

很單純的,只是遙夜向IS學園校方申請的東洲研究室人員專用的宿舍還沒給予回覆,所以校方只好延用「織斑一夏前例」,讓遙夜與某位女同學暫時共處一室。

或許有人會問……都是男性,那跟某隻炸蝦同寢室不就好了?

但是,遙夜他帶著多種秘密的特殊身分,注定了不能跟完全沒有安全保障的大嘴巴……或著該說對IS的世界尚不夠熟悉及警惕的織斑一夏共處。畢竟若是跟一夏同寢室,他將有大量無法浮上檯面的工作都得跟著停擺。

考慮到這種遙夜提出的狀況與要求,校方分配下來的房間,就是讓他與同一時間入學的夏洛特.迪諾亞一間寢室。

當然,對於這種結果,或許有某位不懷好意(遙夜認定)的會長暗中做了不少安排也說不定。

「說到這個……。」

遙夜關掉自己操作的螢幕介面,轉頭對夏洛特問說:「今早在我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早上……?」

少女隨即想起,今早進入班上時,看見了整個人無力地軟在書桌上,渾身散發籠罩全班的陰沉黑氣,嘴巴念念有詞的說著:「……好船、柴刀、十字架、蠟燭、皮鞭、項圈、串燒……」等詭異詞彙的織斑一夏他令人印象深刻的模樣,忍不住又是一陣苦笑。

「說起來,其實也蠻單純的,今早就像昨天HR時間一樣,山田老師進門帶著博德維希同學進入教室。」

夏洛特說著雙手環抱、托住了撐起淺藍睡衣的豐滿胸部接著說:「接著,一樣也是要求她做自我介紹,不過……簡短到只有一句話就是。」

「接著就像你看到那樣,博德維希同學與織斑同學一對上眼,就直接走到他面前……。」

「免費賞給了一夏一耳光?」遙夜忍笑接著問,而夏洛特則苦笑著點點頭。

「說到博德維希同學,她似乎……很敵視你的樣子?」

夏洛特想起了從早上第一堂課之後,坐在自己附近的勞拉,她注視遙夜的目光完全由憤怒,轉變成了不明所以的怨恨,讓少女有些擔憂的對遙夜問著。

對此,遙夜只是從桌前站起,稍微動了動筋骨後,就一臉輕鬆地往自己的床鋪一坐,語氣平淡的接著回答說:「博德維希……那傢伙的性格,其實跟我很像。」

隨著他意有所指的回答,遙夜不知為何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雖然其中有一點是……絕對性的不同。」

「是嗎……?」

夏洛特看遙夜沒有說下去的意思,也就不追問了,反正以這個男人的性格,當他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主動說明。

「一提起早上啊,今天……還真的發生不少狀況呢?」

少女說著,放鬆的表情中夾帶著柔媚的風情,很自然地靠向少年的背輕笑著。

「啊,的確是呢……。」遙夜說著不禁苦笑。

「沒想到……那傢伙還真的過著活生生的『戀愛喜劇』的生活啊?」

說到這裡,背貼背的少年少女轉頭相視,接著有致一同苦笑起來。

時間回到早上,當遙夜對千冬的挑戰宣言明朗後,第二堂IS實作課程期間。

由於遙夜晚離開教室的關係,導致負責導引他的一夏,也耽誤了自己換裝的時間。

男生雙人組雖然在課堂上遲到了1分,兩人卻只被千冬各用點名簿賞了一記腦袋敲打就了事,背著〈打鐵〉繞操場的處罰……既然規定的教師都不提了,傻子才會自找麻煩對吧?

「說起來……。」

一夏審視著遙夜所穿的深黑色IS操作服,有些驚訝的問:「為什麼遙夜你的操作服是包覆全身的長袖造型呢?」

遙夜身上所穿的,除了像一夏的男性IS操作服一樣,同樣是上下套裝的緊身服特徵外,無論是上衣與褲子,都是類似潛水服一般的長袖樣式。

若將整套操作服的僅露出的腰部也填補上,一夏認為……根本就能當作潛水服看待了。

「我的IS〈飛鳶〉是超高速作戰用的特殊機種,所以利用的防護服也是與一般的操作服有差異的特殊規格,這樣子能理解嗎?」

「不……不是啦。」

一夏對周圍的女孩們努努嘴,苦笑著說:「你這套服裝似乎還蠻受女孩們的歡迎。」

遙夜扭頭,不少女孩都在一瞬間有意無意的別過目光,但是,耳中仍能聽到不少類似「……好棒的肌肉。」、「……有好男人的感覺對吧?」、「……強攻屬性?」等令人哭笑不得的竊竊私語。

「別噁心我,笨蛋。」即使被人怨恨也毫不在意,但是被人當作了妄想的材料,這讓遙夜回答一夏的語氣中帶上一絲鬱悶。

「你快點習慣吧,我一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得承受這些意義不明又黏到骨子的詭異視線,久而久之就習慣了。」

一夏說著嘆了口氣:「起碼現在多了你能替我分擔視線。」

「正因為是兩個『男人』才會讓這些妄想的成分得到加成吧……。」

邊吐槽著,遙夜若有所思的回答:「看來你的實際生活,也不像我接到的資料上記載的那麼愉快……。」

「哪種愉快法?」

「後宮啊、天堂啊、花園啊、玫瑰色的人渣生活啊……之類的。」

「……請和給你資料的那家伙斷絕關係!」

兩個同樣感到苦悶的男孩,東一句西一句閒聊,這種現狀沒多久就被主導現場的千冬給打破了。

「現在,開始1班與2班的聯合IS實作課程!」

身穿體育服的千冬中氣十足的宣布,她接著說:「這堂課進行IS行動操作與實戰訓練,在課程開始之前,讓兩班有專用機的同學先出列示範!以下列舉的同學馬上出列!」

───織斑!

「了……了解!」

───奧盧卡多!

「本小姐明白了!」

───凰!

「耶?好麻煩!」

───羽黑!

「……我也要嗎?」

在千冬的指派下,遙夜與一夏兩個男孩,以及賽西莉亞與鈴音兩個女孩一起走出班級隊列。

「千冬老師,說是示範……請問我們要做什麼?」

千冬目光一掃四人,思索了一會兒後宣布:「織斑和羽黑先示範基礎飛行機動,凰與奧盧卡多等下負責模擬實戰。」

對示範組的四人分配好任務後,千冬接著下令:「現在,織斑、羽黑著裝!」

「知道了……!」

「明白。」

即使兩人那拘謹與懶散兩極化的態度是完全不同,但兩位世界唯二的男性IS操作者都很快的著裝好IS。

一夏觀察著遙夜他那身以深藍加黑色相互搭配的裝甲,背後顯眼的懸浮攻盾及尖銳的機翼,而操作者的臉部又被裝著綠色三角狀感應器的面部裝甲覆蓋的奇特IS。

「這就是遙夜你的IS嗎?」一夏審視著〈飛鳶〉,有些驚奇的問。

「嗯,第三世代IS〈飛鳶〉,不過……這架機體的存在,在國際間也已不是秘密了。」

說著,遙夜若有所思的目光,掃向在場其他國家的代表後補生們。

因為此時除了單純感到驚奇的一夏之外,在場所有從自己國家收到的情報中,了解到這架機體的虛實及戰果的人們,目睹這架IS以後都不自覺的神色一凜。

雖然,一夏並不理解遙夜口中的意思,但千冬接下來的下令,也讓他反射性地將疑問擱置一旁。

「兩人在示範中隨時注意通訊指示,現在起飛!」

一聲令下,〈飛鳶〉與〈白式〉同時浮空,接著有默契地直衝天際之上。

「先進行弧狀空漂,接著……進入高速飛行,再進行瞬間折角轉向!」

空中的兩架IS先後提高了飛行速度,隨即又以銳角的線狀軌跡改變飛行方向。

底下的眾人,仰望著飛在空中的黑與白兩架IS,而他們的動作,也隨著千冬的指示隨之改變,但是底下卻也很明顯的注意到,白色的IS在接到命令時的瞬間停頓,以及它飛行的軌跡,比起不遠處的黑色IS似乎也有些許不穩。

最後…… 。

「兩機急停,接著向下30度以直線軌道俯衝!」

隨著千冬的命令,兩架IS開始朝向陸地開始急速衝下。

當他們以絲毫不減速的狀態快接近地表時,千冬的再次下了指令:「減速!接著升高!」

黑色的IS在指令下達的同時,離地面也僅剩下約十公尺的距離,但是……操作者卻將原本墜落的俯衝姿勢,轉將雙腳向前猶如抱腿的姿態彎曲,接著雙腳的噴氣口同時提高了噴射出力。

藉著這次的施力轉換動作,黑色的IS漂亮的將俯衝的力量轉變了成向上的推力,就像蜻蜓點水一樣,他在接觸地面的瞬間,就成功從墜落轉變為升空,最終只留下了雙腳噴射的氣焰拂過地表的痕跡。

然而,另一架白色的IS……。

碰!

一聲巨響,地面隨即形成了一個很漂亮的隕石坑。

「好痛……!」

〈白式〉在不減速俯衝的情形下收力不及,直直撞上了地表。雖然有絕對防禦,但這也痛的一夏渾身發軟,爬不起身。

「羽黑繼續!」

千冬看也不看身旁跌的狼狽至極的一夏,仍將目光放在空中的遙夜身上,繼續用通訊下指令。

「高速直線升空,接下來連續折線飛行!」

〈飛鳶〉的動作隨著指令畫出了漂亮的閃電軌跡,接著,遙夜又在千冬的指示下,做出了夏洛特曾用過的「高速空翻」、頭下腳上的「三次元飛行」、瞬間加速性能活用的「急停瞬衝」等等……就連IS學園3年生及部分教師都不容易施展出的高階IS運作技術。

「……那傢伙。」

因為「身高」,混在1班的女學生中並不顯眼的勞拉,雖然與周圍一樣將目光放在半空中的那架黑色IS身上,但是她的目光,與周圍的其他少女們眼中的崇拜意味相比,更多的是一絲驚訝以及些許的不甘。

因為她知道,現在的她沒辦法像飛在空中的那個男人一樣將IS的運作給活用到如此的精湛。

相較之下……。

銀髮少女將目光轉向好不容易從「隕石坑」中爬出來,仍有些頭昏眼花的另一位男性身上,眼中轉帶上了濃濃的不屑。

「最後的指令,羽黑!」

───空中變形,接著俯衝降落!

「變形?」

周圍大部分的女同學們,都有些不明白千冬的意思,但接下來〈飛鳶〉隨著指令轉換成了巡弋機型態的「鷹揚模式」,也讓她們恍然大悟的驚叫出來。

「等下到妳們分組練習時,就可能被分配到同樣具備變形機能的IS高等練習機〈遊隼〉,所以……羽黑所示範的變形機動都給我睜大眼睛看好,小鬼們!」

隨著千冬的「善意」提醒,在眾人的目睹中,以戰機狀態極速俯衝的〈飛鳶〉,在即將接觸地面的瞬間再次變形回人機型態,接著以半跪的體姿猛然降落在地面。

「羽黑,做的漂亮。」

注視著以接近完美的標準達成指令的遙夜,千冬先稱讚了一聲,隨即便宣判了另一人的處決:「至於中途掉隊的織斑,等下就由你負責回收所有這堂課用到的IS練習機作為『破壞地表』處罰,當然,收拾中不准使用電動牽引車與〈白式〉!」

「怎麼這樣啊!」

好不容易從墜落的傷害中恢復的一夏再次被擊沉。

「……基本功不足啊,少年。」

遙夜聳著肩,表示無奈地雙手一攤,對五體投地的摯友身上與內心的創傷再度灑鹽。

「哈哈哈……。」

聽到夏洛特提起早上這件事,遙夜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那時製造的「隕石坑」,現在還座落在第二操作場中呢!

「說起來,遙夜,你面對織班同學……好像都是戲弄似的態度耶?」

將這幾天遙夜與一夏之間的互動看在眼中的夏洛特,略感興趣的問著。

「當然啊……一夏他既神經粗線條,又身負著犯眾怒的『後宮人渣』屬性,這麼完美的玩具……不已替天行道的名義,名正言順的給他使勁虐待,根本就是對不起觀眾不是嗎?」

遙夜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而他嘴角那絲得意的上揚,也落入細心的少女眼中。

「……我還是覺得依然輪不到你來說這件事。」

以親密夥伴的身分去盡責任吐槽的夏洛特,又是暗自地嘆息了一聲。

「不過……。」

夏洛特微笑著說著:「你跟他的交情……果然很要好呢!」

「……這我並不否認。」

言不由衷地撇撇嘴,黑髮少年腦袋跟著往旁一扭,而金髮少女,則是一臉欣慰的輕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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